第二章
1
今天的天气还马马虎虎，说好，天空飘着白云，有点闷热，说不好，也没见刮风下雨，也没见阴冷潮湿。
一早，石吉青便早早洗刷，喝了杯牛奶，吃了块面包，然后俯身亲吻了还在恋床的爱妻欧阳梅一下，提着装着昨晚简单准备的两套换洗衣服等的小包，下楼到省委党校门口等李大竹hellip;hellip;
寿山省委组织部长李大竹带石吉青坐着轿车前往海州市。李大竹不冷不热：吉青，海州的这塘水很深，你要马上会游泳，还要尽快成为游泳能手，不然会被呛的，严重的话会被溺hellip;hellip;
石吉青：有这么严重？
李大竹：给你举一个实例——海州人善于找关系，善于跑官要官买官卖官，一个小小的村主任都跑到省城来要hellip;hellip;我就接过好几个这样的电话。
石吉青：哦！
李大竹：我曾在海州工作几年，认识一些人。吉青，你上任后，若有借我李大竹名义找你办事的，你一概不理！
石吉青：我听李部长的。
李大竹：还有，方书记本来今天要一起到海州，但临时有事。方书记交代，过几天他会抽空到海州，为你壮胆压阵。喂，吉青，你啥时候也给北京你的同学打个招呼，叫他抽出时间到海州视察视察。中央首长，京城有人，好当官嘛！
石吉青：这hellip;hellip;官场hellip;hellip;
石吉青：别书生意气！官场潜规则还是需要有的嘛！
hellip;hellip;省委组织部部长李大竹的奔驰车在省城通往海州的高速公路上以时速百公里的速度奔驰着hellip;hellip;

2
海州市委小会议室，气氛有点严肃，且异样。陈水、杨银贵、李金秋、吴德明、黄艾明、林夏莲、林一龙、牛金柱、万宝通、李海等人临时接到通知，要宣布省委任命海州市委书记，都匆匆赶到市委办公室小会议室。一个多月的传言，今日要见分晓，有跑动的，没跑动的，都表情不一，见面大家只点个头，大家各怀心思。
省委组织部部长李大竹对每一个到会的人都很熟悉：同志们，方一坤书记今天有事，委托我代表寿山省委，在这里宣布一个重要的人事任命，请大家拥护支持省委的决定。
李大竹见大家表情严肃，喝了一口茶：这个短会由我主持，三个内容——其一，宣布海州市新任书记名单；其二，在座的海州市委常委等都表态；其三，新任市委书记表态。现在第一个内容，我宣布，宣布石吉青hellip;hellip;石吉青同志为海州市委代书记，近日召开海州市党代会选举通过。
大家一听惊讶不已，你看我我看你。陈水、杨银贵、李金秋、黄艾明四人暗中较劲，各有跑动，有传言的，现在一听，四人都没份，却来一个不熟悉的，内心很不平静，表面却像很坦然一样。
李大竹微笑，对在隔壁房间坐等的石吉青叫道：石吉青，石吉青同志，丑媳妇终要见公婆，你出来和大家见面。
石吉青一听便站起来走出来：李部长！
李大竹：来，坐在我旁边。我向大家介绍一下，这位就是你们的新任班长、海州市委代书记石吉青同志。石吉青同志今年四十五岁，毕业于中国人民大学，多年致力调查研究市场经济与执政理论，去年出版《市场与执政》一书，受到理论界的好评，方一坤书记看好又印象深。石吉青同志来海州前是省委党校教授、校长助理兼理论研究室主任。在座的同志，应该都听过他的讲座嘛，石吉青同志可是好口才噢！来，大家以热烈的掌声欢迎石吉青同志给你们当班长，也相信你们在石吉青同志的主持工作下，团结一致，开拓海州新局面。
大家鼓起掌。
李大竹见掌声不算热烈，一会儿便停下来，微笑：现在每个常委和人大主任、政协主席都讲讲话，表表态。按左边坐的顺序来。
陈水内心波澜表面平静：我是海州市长陈水，我无条件拥护省委的决定，从今天起我会全身心支持新任市委书记石吉青同志的工作。
杨银贵心在不焉：我是海州市委政法委书记杨银贵，我会支持石吉青书记工作的。
李金秋有点激动：我是海州纪委书记李金秋，我会全力支持石书记的。
黄艾明微笑：我是市委副书记兼组织部部长黄艾明，我的职责就是为市委书记服务的，我拥护省委的任命。
市宣传部长、市统战部长也表态后，李大竹见停了一下，提醒：喂，林一龙，牛金柱，你俩人一个是人大主任、一个是政协主席，也表个态。
林一龙平静：省委的决定是正确的，是为四百五十万海州人民着想的，我林一龙拥护和支持石吉青同志来海州任职。
牛金柱喝了一口茶，摸了要秃光的头：参政议政，民主监督，我们海州市政协永远是市委市政府的帮手，帮忙不添乱，协助不越位，我牛金柱只举手拥护，绝不脚下使绊子。
李大竹喝了一口茶，抽了桌上的纸巾擦了擦嘴巴：好，该表态的都表态了，现在请新任海州市委书记石吉青同志讲几句。
石吉青站起来向大家鞠了一躬，然后坐下去：这几天很激动，也诚惶诚恐，我多次反问自己，我石吉青何德何能来海州担任市委书记？我来海州前老父老母提醒我要为海州人民多做好事，要对得起良知；妻子不同意我来海州，若一定要来，要服从省委决定，必须保证不贪不色hellip;hellip;不好意思，李部长今天带我来海州履行新职了。我今天不想多说，我来海州后，会按照李部长的讲话精神按照方一坤书记的指示按照省委今年的部署，和大家一起根据“稳定、反思、改革、发展、环保、魅力”这十二字方针，和大家共同把海州的工作搞好。谢谢大家刚才的表态，希望从现在起，大家真心实意支持我石吉青的工作。这里，李部长，我代表海州市委市政府和四百五十万海州人民衷心感谢李部长、方书记和省委对海州一贯的关心和支持！大家以热烈的掌声感谢李部长百忙之中到海州。
大家鼓起掌，掌声比刚才热烈了许多。
李大竹见石吉青马上进入角色成了海州的主人，很高兴：陈水、艾明两同志，过几天你俩主持开个全市党代会，议题和省委保持一致，否则唯你俩是问hellip;hellip;好好，现在是你们的事了，我要马上回省城，下午还有一个重要的会议要参加。
陈水、黄艾明异口同声：是，李部长，您放心！
石吉青：那，我们下楼送送你。
李大竹：别，别，不用客套，海州我又不是第一次来。还有，方竹县县长要马上派一人去代理，拖太久不好。